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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之三

最后一晚是在米兰过夜,在大教堂后面的酒店。

早上起来,因为航班是下午的,于是就在大教堂附近逛,接着就沿着中轴线步行去看斯福尔扎城堡。

米兰大教堂在当地叫“Duomo”,规模很大,但跟多数欧洲老建筑一样,一直在修缮。因为时间并不是非常充裕,所以就在大教堂及广场上转转得了。

广场上也有统一意大利的撒丁国王维克托·艾曼努尔二世的塑像,而中轴线上还有他的得力将军加里波第的像。意大利能统一,成为欧洲举足轻重的国家,这两位确实是功不可没。

斯福尔扎城堡面积很大,里面有不少艺术博物馆,原因是米开朗琪罗在城堡里面也施展不少功夫。

城堡背后是一个公园,比起纽约中央公园人要少很多,园林修葺也比较一般,但面积看起来挺大的,如果有时间,可以多转转。

不过后面工作原因可能还会多到米兰来,所以也没什么遗憾的。

意大利,之二

然后是转一些热那亚和米兰之间的Portofino购物街和outlets。

坐车在路上的时候,会看到意大利北部的平原和偶尔出现的一片树林,脑海中翻出来的名字是卡尔维诺的《树上的男爵》,然而我都不记得这故事讲的是什么了。

上午先去的是Portofino,这里奢侈品牌比较集中,也有意大利本土的一些设计师的品牌,算是一般大城市和outlets比较少见的。

当然也有一些made in China的小饰品,比例比较少了。

Portofino边上有一家教堂:Divo Martino。Portofino游客和顾客比较多,约略有点国内步行街的感觉,想清净可以到教堂歇息一下。

下午又坐了几个小时车,到了米兰附近全意大利最大的一家outlets:Serravalle Designer Outlet,这家购物中心比起5月份在奥兰多逛的更大……大品牌门口都排起来长队,看来不仅是中国人喜欢逛Outlets,欧洲人一样喜欢。折扣普遍都有3折。

买了点东西,也要了退税单,退税应用都是Global Blue的,运行在PAX的A920上。

意大利,之一

从巴黎转机到米兰,但聚会的地点是在热那亚(Genova)附近的一个小城/港口Santa Margnerita Ligure。于是从米兰又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车才到达。

司机是米兰人,问起热那亚有什么样的意甲球队,回答说是桑普多利亚(这个我懂,以前TVB翻译叫森多利亚),还有一个热那亚队。不过司机很不屑,特意说他是米兰人,只看米兰的比赛。于是问哪一支是他的主队。答曰:Inter。

来了才知道,交谈中,多数米兰人喜欢的是Inter而不是AC。


然后到了地方,这是个旅游的港口城市,码头还有邮轮停泊,港口中央立着两个塑像,一个是哥伦布,热那亚是哥伦布的故乡,这个港口也是哥伦布大航海出发之地。另一个是统一意大利的国王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二世(Vittorio Emanuele II),当然了,后面在米兰广场也能看到他。

SML这个港口城市还是比较古老,中央的广场,教堂等,也是几百年的历史了,但我估计南欧大部分小城市都是如此。

不过看着这小城的街道,印入脑海的是木偶奇遇记里面的情景,也是匹诺曹就是在这种石板路上一蹦一跳遇到坏人的吧……


翌日安排了坐游船到热那亚往东的渔村。这些渔村都改成旅游点了,提供餐饮、土特产、沙滩等,渔村上面能看见老火车线路,客运的火车沿着亚平宁半岛缓慢地移动。

也许是意大利同事选得地方太本地化了,基本上看不见有中国游客,唯一看到一桌像中国人的,上前一问,其实是菲律宾人。

欧洲行的巴黎

这次欧洲形成是巴黎入境转机米兰–热那亚–米兰–马德里–雅典–巴黎–回国。

回国前在巴黎呆了一天半的时间,印象比其他几个城市深刻,倒着说说。

约了大伟,高中同学,清华热能系,他在法国居住了20多年,已入籍。

13日晚接上我们,简单晚饭后,步行了八公里,把老巴黎的一半都转了个遍。印象最深刻的是卢浮宫,那时候已经日落了,所以也不会想着进去。卢浮宫规模很大,就博物馆而言,是大都会的两倍左右的体积吧,难以想象藏品怎么填满的。

卢浮宫贝聿铭的玻璃金字塔,虽然在深圳世界之窗有见过仿品,有了心理预期,但初次见到真迹,还是不由得佩服大师的破除旧俗的魄力。真正的建筑艺术在诞生之后竟可以像平平无奇一样让社会所接受,以为天地之间本应该就有此设计。

金字塔边的广场,同行的同事说感觉到有黑人快速向她身后靠近,估计是看上她的包包,所以她反应过来就加速向我们靠了过来,避免了无端的消耗。

然后沿着塞纳河畔,到圣母院,莎士比亚书店,再转回右岸,看了一下有名的gay吧,拍照留念。再转到蓬皮杜中心,加上旁边的斯特拉文斯基喷泉,这地方一看就是后现代的所爱。

天有小雨,陆续走走停停到巴黎歌剧院,只是墙壁被大幅海报所遮盖。

转回卢浮宫,天边尚有一丝亮光,这时候已经接近11点了。

第二天上午有法国国庆的阅兵式,我们在香榭丽舍大道附近看人,最后只看了几轮的飞机飞过。下午,大伟又带我们到蒙马特高地和圣心大教堂,之后去了凡尔赛宫,晚上回到拉丁区的卢森堡宫公园,再转到先贤祠后面的酒吧看欧洲杯决赛。

看完后路经先贤祠,好多年轻人在台阶上聚集,要看着埃菲尔铁塔,等待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的焰火和灯光秀,我们在车上经过桥边和卢浮宫广场,也很多人聚集,在等待焰火。

让我想起,当年在东操看流星雨的场景,以及99年国庆游行在二环内聚集的场景,年轻,无忧无虑,可以不睡觉的长夜。

巴黎也是到场都是中古到近代的建筑,不胜其烦地在墙壁上修着各种雕像,当然了,每个街头,都有可能会出现有雕像,我开着地图软件,一边走一边及时知道这是谁。

贞德在法国的地位还是挺高,除了在街头看到有贞德的雕像,也有用她名字命名的区域。

另外最大的还是查理曼大帝,圣母院旁边立着他的铜像,铜绿已经蓝绿色,不怀疑指环王里面的戒灵之王就是用这个像做的原型。

路过难民区域,多是叙利亚的,我们开车经过还算是安全的吧。

这是第二次在巴黎,距离15年过来参加卡展已经近9年了,那时候有恐袭,很多景点都不开放,只有巴黎圣母院不屑于畏惧,仍让游客进入。时至今日,圣母院被火烧了一次,也只好持续在维修。全球经济下行,失去的和被破坏的,不知道能否等到修复的一天。也许,在人类历史看来,这并不重要。

脉脉的未来

周末把脉脉上的账号注销了,因为偶尔上去看都是搜不到/找不到想要的信息,倒是一些不会有交集的人发的好友邀请。这一点上看,脉脉对于个体的用户体验上确实不如LinkedIn,虽然LI也不算好吧。

然后搜了一下脉脉近期的经营情况,裁员过后应该是安全区,但毕竟不具备招聘基因,在国内还是比较艰难的转型。

AppStore的商务区,已经掉到29名,前面还有好几个专业的招聘App。

职场群的聊天记录搜一下脉脉,虽然一直都有提及,但还是各种爆料消息,定位已然如此,要转型是难上加难。

我是觉得lfan并不适合做商业决策,翻一下过去十年的公开发言,有很多是活在自己建立的逻辑里面,让人反驳不起来(或者别人不屑于反驳,资本喜欢你就行),但一运作,就不是那么回事。

18年60周年系庆的时候,脉脉还赞助过,当时见到lfan和pollux,感觉他们一切都很顺利,而其时,领英赤兔已经认败,supercomet也离开了。

在我看来,脉脉是需要修正一个中长期的定位了,依此定位,职言之类的叫好不叫座的模块,需要做出调整。

总结几点:

1.to C和to B很难兼容,to C做用户,to B做收入,

2.无论社交还是招聘,想象空间已经不大,创始人身上的技术标签已经不再吸引资本

3.除了裁员外,对固有的思维需要进一步断舍离

5月美国行

跟去年的由头一样,到芝加哥参加NRA,然后到Jacksonville的PAX office,之后增加了奥兰多之行,再到纽约,纽约期间到费城附近一趟,之后从纽约回国。

NRA的见闻大致相若,但展会热烈气氛稍逊去年,赠品质量也低了一点,中国国内过去的访客也少了。也许疫情过后的第二年,很多事情陆续恢复常态。

坐的是国泰从香港飞芝加哥的航班,经济舱内还有一个中学生的团,似乎是参加一个智力竞赛的活动,好不活跃。

我们在芝加哥入住的是一家老牌酒店Palmer House Hilton,古色古香,大堂低调而奢华,美中不足是房间即使离电梯有十几米的距离,还是整夜能听到电梯运作时的声音。好在带了降噪耳机,加上要倒时差,所以并不是太难受。

另外酒店离密歇根湖比较近,早起看了日出,黄昏前又看了华灯初上的风城。相当美的芝加哥。有一天的早上,起来去湖边跑步,结果碰到本地的一场半程马拉松,考虑混进去,结果闻到一股大麻味,最后还是放弃了,自己几个人往反方向跑步去了。

出了展会之外,另一收获是离开前赶去科学和工业博物馆,看了一下各种飞机,以及现存的唯一一部U-boat潜艇。

这是二战期间唯一一艘被俘虏的潜艇,因为潜艇一般的结局是被击沉。美国人在非洲西海岸附近俘虏了这条U505,最后把它拖到五大湖,放到芝加哥这家博物馆里。想想中国军博还是以陆军缴获的对方军旗为主,美国人这一手真是不一样。

另外看得有点小感动的是莱特兄弟的飞机,旁边的表述是:The First Flight / Dawn of the aviation age. 想想我们乘坐国际航班来到半个地球以外的这里,一切的起点正是这些开创性的大工程师。

然后就去了Jacksonville。

在Jacksonville Beach又看了一回大西洋日出。

隔天后同事开车,我们到奥兰多去。

奥兰多当晚有一次Starlink的发射,吃晚饭后赶过去,只远远地看见火箭升空了,好歹还算是看见了。^_^

第二天进了某知名园区看设备的现场情况。

第三天去了KIA中心,魔术的主场,不过当天没有魔术的比赛,有一场室内橄榄球联赛,美帝的比赛现场氛围不错,虽然票价不高,但该有的环节都有,跟NBA也差不了非常多,只是比赛的水平确实是二级联赛水平。

KIA中心内部的商店也很多,餐饮和球队附属/纪念品等。这是去年看了芝加哥联合中心球馆之外,第二次参观NBA球馆。

然后就飞去了纽约,住在靠航母无畏号较近的酒店。但出来转悠的时候发现有NYPD的警车把路拦住了。后来才发现,无畏号旁边还有一条现役的两栖攻击舰(Bataan号),早上起来跑步的时候,GPS被干扰到老远老远……

本来在曼哈顿还想去转转麦迪逊广场花园,也就是Nicks主场,但别的安排错过了,只好等下一次。

第二次溜达曼哈顿,也陆陆续续熟悉了,包括大麻味。临走前跟Song师姐吃了个早餐,她说,虽然曼哈顿流浪汉多,但不足为惧,因为他们吃不饱又常吸大麻,所以体力上不会构成什么威胁,唯一需要注意的是等地铁的时候,小心变态从后面推你。

逛了一下曼哈顿最大的书店(包括旧书)Strand Book Store。确实很大,不过英文之外的外文书籍还是比较少,但要搜旧书的话,这家店真的很大,上下三层。

考虑到价格其实不如孔夫子,行李拉起来也重,就没买什么书了。

Trader Joe’s也买了不少土特产,曼哈顿这家超市生意超好,几十人排队结账,也许物优价廉始终是零售业的真谛吧。什么自动化支付方式已经不重要了。

中央公园、Cooper Hewitt艺术博物馆等等。

这次美国之行总的来说更轻松了一点,不过还是以商务游客的心态来感受。

倒时差中的梦

从美国回来,碰上周末,每天下午忍不住狠狠睡了两个小时,夜里就只能睡4~5小时了。

昨夜有一段挺有意思的,我陪包青天到野外勘察案情。发现地上有一段数米长有弹性的非布非帛的绫带。一会又发现附近还有一根有刻度的长杆。

包大人推测道:一定是有一个不会飞的仙女想下凡了。

我想到的是蛇精、洪凌波之类的人物。她们在天上云雾中不知道地面有多深,所以用绫带和长杆测量一下,然后好做绳子下来。

如何理解ESG

ESG这几年起来了,环境、社会、管治,给实业带来一些麻烦和影响。话语权一方制造了一个新的规范,期望引进各种法律、审计的人,以这种政治正确出发,分吃实业的蛋糕。

几种可能的走势:

一些有资本背书的实业,会主动拥抱这类型政治正确,花点小钱,往身上贴上ESG的金,期望给资本并不雄厚的竞争对手制造门槛,进一步卷死他们。

ESG毕竟不是一个经济下行时期的刚需,相反,收缩期,社会更注重性价比,而不是政治正确,所以ESG的执行与否很大可能会分化实业和市场。

ESG背后的西方资本,也许会用它来规范中国,以降低中国的产能过剩(淘汰一批),但双刃剑肯定也给中国以外的产业链带来同样的压力,以至于发展缓慢。

国际政治之间的矛盾,经济下行和政治正确的矛盾,第三产业与工业之间的矛盾。

静看后面几年ESG能否真正起来。但一般的实业可考虑自行阐述ESG,😄

愤世嫉俗者

“A cynic is a man who knows the price of everything, and the value of nothing.”

— Oscar Wilde

王尔德还是有才,很简单的一句话就把很大一部分的愤世嫉俗者都概括起来了。

全真道与金丹南宗的合流——以陈致虚的“五祖七真说”为契机

道教现在有两个大的宗派,分别是重内炼的全真派和重符箓的正一派,道教是多点起源的,历史上的宗派很多,合流为全真、正一两大宗派,都是元代发生事。正一派的合流以元成宗大德八年(1304)敕封第三十八代天师张与材作“正一教主”,又加授“主领三山符箓”为标志。丹鼎派的全真道与金丹南宗的合流则以陈致虚“五祖七真说”的提出为契机。

全真道由王重阳创教于北方,是为北宗,金丹南宗由张伯端创立于南方,是为南宗,都自称为吕祖所传之内丹宗派,也可通称为丹鼎派。北宗先性后命,南宗先命后性,丹诀虽然各有偏重,但都倡性命双修。双方本不排斥,在元代中后期全真道三次与佛教论战败北,受佛教排挤时,势力庞大之北宗和擅长理论之南宗的合流,是在时代大潮下,水到渠成之事。

南北宗合流的关键人物是陈致虚,不过南北宗的合流虽然最终由陈致虚所促成,但两宗的合流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也是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两宗各自发展的需要所导致的。陈致虚的作用应该说只是在水到渠成的最后关头提出了两宗都能接受的“五祖七真说”,从而促成了两宗的合流。

一、南北宗对各自传承的自述

张伯端真人(缺图)

南宋时,金丹南宗主要在南方发展,一般认为南宗的真正创始人是白玉蟾,张伯端——石泰——薛道光——陈楠——白玉蟾的传承体系是白玉蟾追述的。在白玉蟾以前,南宗师徒间多以个人传授为主,从白玉蟾开始,才有教团和相应的仪规出现,才能真正算一个宗派。白玉蟾的弟子陈守默、詹继瑞等人作《海琼传道集》时,认为张伯端师承刘海蟾,而刘海蟾是吕洞宾的传人。于是南宗就成为钟吕金丹一系的正宗传人,并将张伯端、石泰、薛道光、陈楠、白玉蟾五人尊称为祖师,后世称为“南五祖”。

王重阳真人(缺图)

与陈楠、白玉蟾授受的同时,王重阳在北方的金统治区创立了全真道。在金朝北方的蒙古正在兴起,成吉斯汗召见全真道的代表人物邱处机,邱处机提出了“止杀保民”、“布法推恩”、“以孝治国”等治国之术,得到成吉斯汗的推崇,成吉斯汗令邱处机掌管天下道教。随着蒙古势力的发展,全真道在元朝前期得到了很大的发展。全真道一开始与金丹南宗一样,只是祖述自己的宗派创始人为王重阳,并称王重阳和六位弟子为“七真”。到王重阳的再传弟子中,才开始有人考虑全真道的渊源问题。

邱处机委任弟子宋披云(即宋德方,号披云)总理《道藏》的修定和编撰,宋的弟子秦志安撰《金莲正宗记》,才提出王重阳前的师承,将全真道认定为钟吕一系的正宗传人,提出全真道的五祖为“东华帝君王玄甫、正阳帝君钟离权、纯阳帝君吕洞宾、纯佑帝君刘海蟾、辅极帝君王重阳”。为了与南五祖相区别,全真道五祖被称为“北五祖”。同时,把全真道的七位弟子“无为真人马钰、蕴得真人谭处端、长春真人邱处机、长生真人刘处玄、玉阳真人王处一、广宁真人郝大通、清净散人孙不二”称为“七真”。除孙不二外,其余六位弟子原来与王重阳一起称七真,王重阳上升为祖师后,就补入了孙不二,以足七真之数。

二、元代南北宗道士的交流

此时蒙元尚未统一全国,南北仍处于政权相隔的情况,全真道尚未大规模南传,但已经有个别全真道士在南宋政权统治区活动了。如湖北武当山在当时就有全真道士驻足,有鲁大宥、汪真常等。两人的徒弟张道贵和张守清还受学清微派的雷法,所以武当山的全真道士大都兼而传习清微雷法。

随着元朝势力的扩大,全真道继续南传至江苏、浙江、福建、江西等地区。在这个地区活动的大多为南宗的道士。南宗道士组织十分松散,人数不多,没有固定的宫观。由于没有得到统治者的扶持,其社会影响并不大。随着元世祖统一江南,全真道南传过程中,南宗道士与全真道士的交流日益增多,南北之学逐渐交融。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人物是李道纯。

李道纯字元素,号清庵,别号莹蟾子,仪真 (今江苏仪征)人。李道纯后来被追溯为道教内丹中派的创始人。中派丹法源出南派白玉蟾门人王金蟾,其丹法要旨仍出于紫阳真人张伯端之《悟真篇》,当然也吸收了全真道的丹法思想,李道纯本人也自称是全真道士。李道纯的著作主要有《三天易髓》、《太上大通经注》、《太上升玄消灾护命妙经注》、《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注》、《道德会元》、《全真集玄秘要》、《无上赤文洞古真经注》、《中和集》、《莹蟾子语录》等,主要内容是阐述中派内丹修炼思想。其后明代尹真人的弟子著有《性命圭旨》、《证道仙经》,清代黄元吉著《乐育堂语录》、《道德经讲义》、《道门语要》,进一步阐扬中派丹法。

李道纯本为南宗白玉蟾弟子王金蟾的门人,为南宗嫡系,但又自称是全真道士,这是全真道南传后,南宗道士的普遍情况。究其原因主要是全真道与元室关系密切,有较高的政治地位,并且组织庞大,社会影响很大,打着全真道的旗号更利于传道等活动的开展。当然全真道要与金丹南宗合流也有自己的需求。从丹道理论研究上讲,全真道缺乏应有的深度和高度,并曾因理论研究的不足,导致了三次与佛教辩论的失败,从而使全真道的发展受到重创。

三、全真道与佛教三次辩论的失败和《老子化胡经》的焚毁

全真道在元初的发展达到了鼎盛时期。以印行贬抑佛教的《老子化胡经》和《老子八十一化图》为导火索,引起了与佛教的争执。少林寺长老福裕到宪宗那里告御状,宪宗五年(1255)皇帝命全真道士与少林长老到大内万安阁,在御前进行辩论。由于元代统治者本就为信奉佛教而偏向佛教,以及全真道在理论建设上的不足,全真道以李志常为首的道教徒以完败结束了这场辩论。于是,皇帝下令焚毁《老子化胡经》等“伪经”经版,并要全真道退还因战乱无僧人值守而被全真道士占据的佛寺30多所。

由于全真道对此令的执行大打折扣,于是以少林寺长老为首,再次向朝廷告状,因而在宪宗八年(1258)又展开了一次佛、道之间的辩论,这次辩论的赌注十分有趣,就是和尚如果输了,要留发当道士,道士如果输了,要剃发当和尚。这次以张志敬为首的全真道士还是不争气,又输掉了这次辩论。于是樊志应等17名“辩士”被剃光了头到龙光寺当和尚。宪宗再次下令焚毁“伪经”,归还全真道所占佛寺200余所。

第三次辩论发生在元世祖至元十八年(1281),起因是据佛教徒称,各地仍有“伪经”经版未尝焚毁。于是忽必烈命佛、道一起考证诸道经真伪。结果仍然是对全真道不利,于是忽必烈下令除《道德经》和有关科仪的道书外,其余道经,尤其是涉及与佛教关系的道经均要焚毁。从此时起,全真道走入一个发展的低潮,究其原因除了当时的皇帝偏向于佛教外,主要原因是全真道士不注重、不擅长理论的研究,以至于在三次与佛教的辩论中都以失败告终。

四、陈致虚“五祖七真说”促进南北宗的合流

元成宗继位(1295)后,对全真道又进行适当的扶持,全真道开始有了新的发展,但理论研究上的缺陷依然是全真道的心病。金丹南宗虽然组织松散,但其弟子却擅长理论著述,在丹道理论上有着深刻的见解,这正是全真道所缺乏的。所以南北两宗合并是全真道和金丹南宗各取所需的道教两个宗派的合流。

陈致虚,字观吾,号紫霄上阳子,江右庐陵(今江西吉安)人,生于元至元庚寅年(1290)。早年时,陈致虚隐居于山林之中,以读书吟诗自娱,并认为佛教主张寂灭,道家主张虚无,两家的学问深邃,但无法得其要旨而验证,故不可深信。至元己巳(1329),陈致虚40岁时,于衡阳遇缘督子赵友钦传其金丹口诀,才恍然大悟,茅塞顿开,摒弃过去的错误见解,从此一身致力于修道和传道。

据陈致虚自述,其传承如下:宋德方——李珏——张模——赵友钦——陈致虚。不过后人方认为宋德方为北宗传人,李珏本就是南宗的一支。南北两宗本来就不互相排斥,而李珏接触过北宗高道和北宗丹法也是非常有可能的事。因为陈致虚大力提倡南北两宗的融合,并以南北两宗的嫡传自居,所以有把李珏归入全真名下的举动。

陈致虚除了赵友钦这一位师傅外,还有一位对他来说影响更大的师父。陈致虚自称在拜赵友钦为师后,复遇一位名为“青城老仙”的师父,传其先天一炁金丹之旨。特别是火候秘诀,悉授无隐。之后,陈致虚以阴阳丹法的思想注《悟真篇》传世。

全真道的丹法是清修丹法,而陈致虚后来传授给弟子的丹法却是阴阳双修的丹法,陈致虚双修丹法的传承可能就是来自这位“青城老仙”。不过陈致虚没有说明这位“青城老仙” 姓甚名谁,但他在《上阳子金丹大要仙派》中称自己有两位度师,一位是“度师缘督赵真人”,另一位是“度师谷云刘真人”,不知道这位刘谷云是否是陈致虚所说的“青城老仙”。

陈致虚是南北两宗融合的大力推动者。以南北两宗的正宗传人自居。由于元代全真道大显于世,于是陈致虚以全真道士的身份致力于著述和传道,并以“五祖七真说”在实际上促成了南北宗的合流。

南北两宗本来是两个教派,所以各自表述自己的“五祖”没有任何问题。但如果合成一宗,则两个“五祖”就不能并行了,致力于两宗合并的陈致虚提出了一个两宗都能接受的“五祖七真”说。

陈致虚提出的“五祖”采用原全真道的“五祖”,即“王玄甫——钟离权——吕洞宾——刘海蟾——王重阳”。

“七真”分为“北七真”和“南七真”,北七真就是全真七子,即王重阳的七位嫡传弟子,马钰(丹阳子)、丘处机(长春子)、谭处端(长真子)、王处一(玉阳子)、郝大通(太古子)、刘处玄(长生子)和马钰之妻孙不二(清静散人)。

“南七真”则是在南五祖的基础上,加上了刘永年和彭耜,其次序为 “张伯端、石泰、薛道光、刘永年、陈楠、白玉蟾、彭耜”。这个传承系统为两宗所接受后,大约在元惠宗时期(1333—1370)南北两宗的合流正式完成。

在丹鼎派合流为全真的同时,符箓派也合流为正一,于是流传到现在,道教就只有全真和正一两个大的教派。但大的教派的形成并没有杜绝各个原有宗派各自为政的传承,这种现象一直持续到现在。